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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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地牢，沿著青石板臺階一路向下，那股因潮濕腐爛的味道越來越濃烈，許添香皺了下眉，握緊了食盒，跟上了牢頭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牢頭停在一間逼仄的牢房前，指著角落裏：“到了。”
許添香微微頷首，瞥了眼角落裏那個人，華服上面沾滿深淺不一的血漬，原先貼身的衣裳這會兒套在身上空落落的，她輕輕勾起一邊嘴角：“幾日未見，大伯風采依舊啊！”
“如果你想要來奚落我，大可不必，我坦然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。”柴明撥開額前的亂發，冷冷看著許添香從食盒裏拿出糯米蓮藕，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許添香把菜遞了進去：“兒時，每每到了夏日，爹爹總會帶著我去挖蓮藕，讓娘親做這道菜，我還記得爹爹曾經說過，他大哥最喜歡吃。”
柴明眸中神色漸漸黯淡下來，柴家到了他們這一代只有兄弟二人，他是庶出，且為長子，因而在柴家地位極其尷尬，府裏所有人都看不起他，倒是柴緒這個嫡子處處維護他，得道他愛吃糯米蓮藕後，日日去廚房替他討要此菜。
長大後，柴緒依舊無憂無慮，過著他想要的日子，他則不一樣，努力念書，做好爹爹交代的一切事情，就算這樣，依然沒有得到爹爹的青睞，直到許巧兒的出現。
他幫兩人悄悄約會，甚至於提議偷丹書鐵券讓兩人離開汴梁城，一步步算計，爹爹被徹底激怒，下令追殺二人，他也這樣做了。
這麽多年過去，他腦海裏時不時會浮現出柴緒臨死前的不可思議。
他輕輕嘆了口氣，夾了一片，粉色藕片的孔隙裏被填滿了雪白的糯米，包裹桂花的香蜜慢慢下墜，他輕輕咬了一口，香甜的味道如預期一般，糖藕的軟糯更甚。
柴明放筷子，淡淡道：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“阮君灝和柴思思失蹤了，我想要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。”柴明被關進地牢後，官家派人封住了整個柴府，不知為何，柴思思失蹤，連阮君灝也消失了，許添香沈聲道，“若不是在汴梁城經營多年，想必也沒法讓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吧？”
陰暗的地牢裏靜謐一片，偶爾傳來幾聲“吱吱”聲，幾只碩鼠竄過，柴明又吃了幾片藕片：“百裏瑾你出來吧！”
話音未落，暗處果真走出一人，正是百裏瑾，柴明苦笑：“好算計。”
“王爺謬讚。”百裏瑾一下將許添香攬入懷中，冷冷看著地牢裏的人。
“你利用我對柴緒那點愧疚，以及對你娘親的感情，逼迫我說出阮君灝的後手，不愧是你。”自從月兒知曉他愛吃這道菜之後，她親自下廚做給自己吃，為了讓這道菜口感達到完美，她四處搜尋頂級食材，最後釀造出風味獨特的桂花醬，他一嘗就猜到了。
原來如此，做菜時，百裏瑾特地拿來一罐桂花醬，許添香瞪了眼百裏瑾：“你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。”
“你先別惱，聽我慢慢解釋。”如今許添香還住在喜餅鋪子裏，似乎還沒有回王府的打算，百裏瑾說話是萬分小心，“他這些年利用我娘刺探軍情，我也不確定他對我娘到底是不是真心，所以才會想用這道菜來試試他。”
一道菜牽絆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，如何不是好算計，柴明嘆了口氣：“我可以說出阮君灝的下落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你說。”阮君灝消失後，百裏瑾派了不少人去找，一點消息都沒有，因而他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除掉這個禍害。
柴明淡淡道：“當年是我殺了柴緒，和柴家其他人沒有關系，思思更無辜。”
百裏瑾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低頭望著懷裏的人兒，柔聲道：“你來做決定。”
“冤有頭債有主，我不關心其他人的下場。”官家下令處理柴府所有人，許添香只打算拿柴明的人頭去祭奠爹娘。
柴明暗自松了口氣，隨即看向百裏瑾：“你打算怎麽救？”
百裏瑾從懷中掏出兩把菜刀，許添香皺眉，那分明是自己在許家得的菜刀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此時，百裏瑾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，然後在柴明面前晃了晃菜刀：“自然是用這個。”
“你難道不想知道阮君灝的下落了？”兩把菜刀想要救柴府整整幾百口人，柴明覺得他肯定是瘋了，忽然他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，滿臉詫異道，“這難道就是丹書鐵券？”
此話一出，連許添香也震驚不已，她讓鐵匠處理後直接拿來做菜，用著還挺順手，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，這兩把菜刀竟然是丹書鐵券。
“難怪我找了這麽多年，一直沒有丹書鐵券的下落，百裏瑾你夠狠。”找來那麽久，柴明都沒想到百裏瑾如大膽，竟然敢把太/祖賞賜的丹書鐵券做成了兩把菜刀。
前世阮君灝利用許添香找到了丹書鐵券，因而百裏瑾得了之後，特地找人暗中將丹書鐵券做成菜刀，一直放在許家老宅，這才沒被人發現。
百裏瑾冷笑：“你們兩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，我只能冒險一試。”
“那你為何認定我會幫阮君灝？”兩人暗中來往，從未有人知曉，柴明想不明白百裏瑾是怎麽知道的。
“當初在桃花塢時，阮君灝那般囂張，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後招，直到他和柴思思一起消失，我立刻就想清楚了。在本朝沒立足之地，他自然可以叛變，遠走敵國，而最有可能幫助他的人就是王爺你。”前世阮君灝知曉後面很多戰事的具體情況，只需提出幾點就可以得到敵人的青睞，百裏瑾之所以讓許添香做這道菜，他就是為了試一試柴明。
柴明是什麽人，聽到他這樣說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，他幽幽嘆了口氣：“我果然是老了，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。”
良久，他緩緩走回了角落裏：“白虎橋西邊的宅子。”
白虎橋位於金水河之上，有小船直接通往金水門，平日裏看管就比較松，從此地逃離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。
出了地牢，百裏瑾立刻安排人手直奔白虎橋，許添香沒跟著，她回了鋪子等消息。剛進門，就看見臉色慘白的林太妃。
“婆婆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林太妃猶豫半晌，問道：“他還好嗎？”原本這些話不應該問兒媳，但是瑾兒明令禁止她和柴明有接觸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。
許添香立刻明白林太妃意思，倒了杯濃茶遞給她：“婆婆，您先喝。”
苦澀的味道壓制住了內心的不安，林太妃倒是沒了最初的急躁：“罷了，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，怪不得其他人。”
“婆婆，柴明說您做的桂花醬很好吃。”話音未落，林太妃眼眶已經微微泛紅，柴明，你我兩不相欠，她溫柔拍了拍許添香的手，隨即由宮人扶著離開了鋪子。
正午時分，烈日炎炎，青石板道幾只大狗伸長了舌頭，有氣無力地趴著。
鋪子裏，阿圓來回不停走動，晃得許添香眼睛都花了：“別走了。”
“阿香，你難道都不擔心他們跑了嗎？”在得到事情來龍去脈後，阿圓就誠心懇求上天，一定要捉到那兩個壞人。
“有百裏瑾那只老狐貍在，那兩人即使插上翅膀都跑不了。”許添香已經很清楚認識到百裏瑾是個什麽樣的人，她自然是不擔心，反倒發愁午飯吃什麽。
阿圓翻了個白眼，她原本還擔心這夫妻二人鬧矛盾，如今好了，瞧瞧那得意樣子，擺明了是說“我家夫君很厲害，你就不要瞎操心了。”
倆人正說話，百裏瑾回來了，同行的還有阮君灝和柴思思。
阮君灝穿著尋常的粗布衣裳，嘴角帶笑，面上沒有絲毫狼狽之色。至於柴思思，臉上勾著淚痕，頭發亂糟糟的，跟只戰敗的鬥雞似的耷拉腦袋杵在那裏，絲毫沒有往日開屏孔雀般的驕傲。
“王妃，他們想吃你做的菜肴。”
許添香點點頭，看向阮君灝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你看著辦吧！”被抓後，阮君灝知道他是死路一跳，想最後嘗嘗香兒的手藝，沒想到百裏瑾倒是同意了。
“你呢？”上一輩的恩怨已經結束，許添香倒是看淡了很多，對於柴思思反倒是沒了那麽多仇恨。
柴思思猛然擡頭，漂亮的鳳眸裏充滿了震驚，不過很快又黯淡下來，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。
“那就吃冷面吧！”許添香替兩人做了決定，拉著阿圓去廚房忙了起來。
做了無數次的冷面，如今做起來愈發順手，揉面團，坤面，做菜碼……
當柴思思見到那麽冷面時，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，她謹慎的嘗了一小口，眸子猛然睜大，一口接著一口吃了起來。
阮君灝就那個好胃口了，望著面前的冷面，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，吃完一整碗冷面時更是不知是什麽滋味，他只知道一切都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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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，沿著青石板臺階一路向下，那股因潮濕腐爛的味道越來越濃烈，許添香皺了下眉，握緊了食盒，跟上了牢頭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牢頭停在一間逼仄的牢房前，指著角落裏：“到了。”
許添香微微頷首，瞥了眼角落裏那個人，華服上面沾滿深淺不一的血漬，原先貼身的衣裳這會兒套在身上空落落的，她輕輕勾起一邊嘴角：“幾日未見，大伯風采依舊啊！”
“如果你想要來奚落我，大可不必，我坦然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。”柴明撥開額前的亂發，冷冷看著許添香從食盒裏拿出糯米蓮藕，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許添香把菜遞了進去：“兒時，每每到了夏日，爹爹總會帶著我去挖蓮藕，讓娘親做這道菜，我還記得爹爹曾經說過，他大哥最喜歡吃。”
柴明眸中神色漸漸黯淡下來，柴家到了他們這一代只有兄弟二人，他是庶出，且為長子，因而在柴家地位極其尷尬，府裏所有人都看不起他，倒是柴緒這個嫡子處處維護他，得道他愛吃糯米蓮藕後，日日去廚房替他討要此菜。
長大後，柴緒依舊無憂無慮，過著他想要的日子，他則不一樣，努力念書，做好爹爹交代的一切事情，就算這樣，依然沒有得到爹爹的青睞，直到許巧兒的出現。
他幫兩人悄悄約會，甚至於提議偷丹書鐵券讓兩人離開汴梁城，一步步算計，爹爹被徹底激怒，下令追殺二人，他也這樣做了。
這麽多年過去，他腦海裏時不時會浮現出柴緒臨死前的不可思議。
他輕輕嘆了口氣，夾了一片，粉色藕片的孔隙裏被填滿了雪白的糯米，包裹桂花的香蜜慢慢下墜，他輕輕咬了一口，香甜的味道如預期一般，糖藕的軟糯更甚。
柴明放筷子，淡淡道：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“阮君灝和柴思思失蹤了，我想要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。”柴明被關進地牢後，官家派人封住了整個柴府，不知為何，柴思思失蹤，連阮君灝也消失了，許添香沈聲道，“若不是在汴梁城經營多年，想必也沒法讓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吧？”
陰暗的地牢裏靜謐一片，偶爾傳來幾聲“吱吱”聲，幾只碩鼠竄過，柴明又吃了幾片藕片：“百裏瑾你出來吧！”
話音未落，暗處果真走出一人，正是百裏瑾，柴明苦笑：“好算計。”
“王爺謬讚。”百裏瑾一下將許添香攬入懷中，冷冷看著地牢裏的人。
“你利用我對柴緒那點愧疚，以及對你娘親的感情，逼迫我說出阮君灝的後手，不愧是你。”自從月兒知曉他愛吃這道菜之後，她親自下廚做給自己吃，為了讓這道菜口感達到完美，她四處搜尋頂級食材，最後釀造出風味獨特的桂花醬，他一嘗就猜到了。
原來如此，做菜時，百裏瑾特地拿來一罐桂花醬，許添香瞪了眼百裏瑾：“你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。”
“你先別惱，聽我慢慢解釋。”如今許添香還住在喜餅鋪子裏，似乎還沒有回王府的打算，百裏瑾說話是萬分小心，“他這些年利用我娘刺探軍情，我也不確定他對我娘到底是不是真心，所以才會想用這道菜來試試他。”
一道菜牽絆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，如何不是好算計，柴明嘆了口氣：“我可以說出阮君灝的下落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你說。”阮君灝消失後，百裏瑾派了不少人去找，一點消息都沒有，因而他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除掉這個禍害。
柴明淡淡道：“當年是我殺了柴緒，和柴家其他人沒有關系，思思更無辜。”
百裏瑾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低頭望著懷裏的人兒，柔聲道：“你來做決定。”
“冤有頭債有主，我不關心其他人的下場。”官家下令處理柴府所有人，許添香只打算拿柴明的人頭去祭奠爹娘。
柴明暗自松了口氣，隨即看向百裏瑾：“你打算怎麽救？”
百裏瑾從懷中掏出兩把菜刀，許添香皺眉，那分明是自己在許家得的菜刀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此時，百裏瑾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，然後在柴明面前晃了晃菜刀：“自然是用這個。”
“你難道不想知道阮君灝的下落了？”兩把菜刀想要救柴府整整幾百口人，柴明覺得他肯定是瘋了，忽然他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，滿臉詫異道，“這難道就是丹書鐵券？”
此話一出，連許添香也震驚不已，她讓鐵匠處理後直接拿來做菜，用著還挺順手，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，這兩把菜刀竟然是丹書鐵券。
“難怪我找了這麽多年，一直沒有丹書鐵券的下落，百裏瑾你夠狠。”找來那麽久，柴明都沒想到百裏瑾如大膽，竟然敢把太/祖賞賜的丹書鐵券做成了兩把菜刀。
前世阮君灝利用許添香找到了丹書鐵券，因而百裏瑾得了之後，特地找人暗中將丹書鐵券做成菜刀，一直放在許家老宅，這才沒被人發現。
百裏瑾冷笑：“你們兩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，我只能冒險一試。”
“那你為何認定我會幫阮君灝？”兩人暗中來往，從未有人知曉，柴明想不明白百裏瑾是怎麽知道的。
“當初在桃花塢時，阮君灝那般囂張，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後招，直到他和柴思思一起消失，我立刻就想清楚了。在本朝沒立足之地，他自然可以叛變，遠走敵國，而最有可能幫助他的人就是王爺你。”前世阮君灝知曉後面很多戰事的具體情況，只需提出幾點就可以得到敵人的青睞，百裏瑾之所以讓許添香做這道菜，他就是為了試一試柴明。
柴明是什麽人，聽到他這樣說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，他幽幽嘆了口氣：“我果然是老了，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。”
良久，他緩緩走回了角落裏：“白虎橋西邊的宅子。”
白虎橋位於金水河之上，有小船直接通往金水門，平日裏看管就比較松，從此地逃離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。
出了地牢，百裏瑾立刻安排人手直奔白虎橋，許添香沒跟著，她回了鋪子等消息。剛進門，就看見臉色慘白的林太妃。
“婆婆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林太妃猶豫半晌，問道：“他還好嗎？”原本這些話不應該問兒媳，但是瑾兒明令禁止她和柴明有接觸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。
許添香立刻明白林太妃意思，倒了杯濃茶遞給她：“婆婆，您先喝。”
苦澀的味道壓制住了內心的不安，林太妃倒是沒了最初的急躁：“罷了，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，怪不得其他人。”
“婆婆，柴明說您做的桂花醬很好吃。”話音未落，林太妃眼眶已經微微泛紅，柴明，你我兩不相欠，她溫柔拍了拍許添香的手，隨即由宮人扶著離開了鋪子。
正午時分，烈日炎炎，青石板道幾只大狗伸長了舌頭，有氣無力地趴著。
鋪子裏，阿圓來回不停走動，晃得許添香眼睛都花了：“別走了。”
“阿香，你難道都不擔心他們跑了嗎？”在得到事情來龍去脈後，阿圓就誠心懇求上天，一定要捉到那兩個壞人。
“有百裏瑾那只老狐貍在，那兩人即使插上翅膀都跑不了。”許添香已經很清楚認識到百裏瑾是個什麽樣的人，她自然是不擔心，反倒發愁午飯吃什麽。
阿圓翻了個白眼，她原本還擔心這夫妻二人鬧矛盾，如今好了，瞧瞧那得意樣子，擺明了是說“我家夫君很厲害，你就不要瞎操心了。”
倆人正說話，百裏瑾回來了，同行的還有阮君灝和柴思思。
阮君灝穿著尋常的粗布衣裳，嘴角帶笑，面上沒有絲毫狼狽之色。至於柴思思，臉上勾著淚痕，頭發亂糟糟的，跟只戰敗的鬥雞似的耷拉腦袋杵在那裏，絲毫沒有往日開屏孔雀般的驕傲。
“王妃，他們想吃你做的菜肴。”
許添香點點頭，看向阮君灝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你看著辦吧！”被抓後，阮君灝知道他是死路一跳，想最後嘗嘗香兒的手藝，沒想到百裏瑾倒是同意了。
“你呢？”上一輩的恩怨已經結束，許添香倒是看淡了很多，對於柴思思反倒是沒了那麽多仇恨。
柴思思猛然擡頭，漂亮的鳳眸裏充滿了震驚，不過很快又黯淡下來，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。
“那就吃冷面吧！”許添香替兩人做了決定，拉著阿圓去廚房忙了起來。
做了無數次的冷面，如今做起來愈發順手，揉面團，坤面，做菜碼……
當柴思思見到那麽冷面時，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，她謹慎的嘗了一小口，眸子猛然睜大，一口接著一口吃了起來。
阮君灝就那個好胃口了，望著面前的冷面，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，吃完一整碗冷面時更是不知是什麽滋味，他只知道一切都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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